三百年前,终南山脉上沃野千里,多有仙人隐居,羽化飞升太乙,金丹成圣。
这周山地界地广人稀,各修仙道祖深居洞府,平日不出,玉仙师祖便是在此隐居。
只因她生性恬淡,不喜繁华喧嚣,故而远离群山市井之事,常游历于郊外溪涧之间、丛林密林。
在南山之脉北,玉仙师祖建一着宅院,院号如梦令,她喜吃素酒,但见日出日落,星辰隐现潜伏波涛之时,便醉卧南山脉崖上,轻吟诗句,挑叶舞剑而梦。
时年天下纷乱,常有强盗流匪占山为王,只是闻终南山上有一美人仙子,性情秉烈,道术无双,因此浪荡匪王、淫贼恶徒,投鼠忌器,不敢妄动。
而且江湖中传言:“那位神秘美人,容貌绝世,气质高贵典雅,仪态端庄秀丽,仙颜美貌琼玉,性子又是心高气傲。”
这传言出世乃是玉仙师祖,江芷玥房院里一只成了精的蜈蚣传出去的,因他心性不善,被贬出了山,故此散她“轻看男人”。
那些自命不凡的男子焉能吞下这口气?
于是这其中或有好色之徒、或有无赖之辈、或有风流才子、或有阀门士族,皆闻风前往,倾看美人姿容。
但凡有幸领教一面,无不惊叹神女赴世,绝色倾城,称其为玄女。
玄女那时亦心比天高,哪里能瞧得上这些凡夫俗子,再加不受其扰,秉性也冷艳高烈。
那些傲然自若之辈无一不被她三两下打发,狼狈逃走,连滚带爬下山,只是脸皮难扯,哪里会说自己如何,都说是江芷玥如何。
一人连着一人,添油加醋,说她美傲是真,清冷是假,实则贪恋富贵王权,只是自己看不上江芷玥那般虚伪之面尔耳。
江湖之人皆面笑附和,实则心里都深不未然,岂知世之美人,谁不焉附?
管她浪荡风骚,还是淡泊名利,且对他越风骚越好,对外人淡泊越好,数百年间,上至帝胄公侯,下至闲散懒汉,皆上山恭拜,却无一人得入她眼。
那蜈蚣成精修得人身,只盼再回如梦令,然而却无契机,空等了几十年,已垂垂老矣。
这一日,有一男子上山。
但见那终南山脉,白云青翠,碧树森森,峰峦叠嶂,宛若画卷。
那男子面若冠玉,长眉弯曲,双目含情,唇红齿白,仪表堂堂。
其着衣衫古朴飘逸,玉带纷飞,头戴纶巾纱帽,腰悬宝剑短刀,背负包袱行囊,似个游历将军。
他脚踏细沙,漫步石径,望见水流潺潺,蜿蜒曲折的小溪畔伫立着一座清幽别致的竹屋,仙气飘飘,疑似不凡。
这美男子性情豪爽,器宇不凡,便想进去问候一下主人家子,讨碗水喝。
岂见这家主人正是玉仙师祖,江芷玥。
她那日身穿一袭雪白纱裙,曼妙娇躯隐藏在薄纱中,卧在藤椅上,姿态迷人,手持银杯饮酒赏景,醉意微醺,似乎已经醉倒了。
江芷玥以为又是哪里来的轻薄男子,不禁心生厌弃,抬手欲使法力轰之,然而这男子气场强大,难以驱逐,任她使出“散魂”、“惑神”,竟也丝毫未动分毫,反倒引起对方警觉,运功抵抗。
“咦?你竟然没被我的道术所伤?”江芷玥微微诧异,“你是哪里来的生人,何故闯我宅院,莫不是个登徒贼子?”
她这几句醉话惹得男子郎朗一笑,负手侃谈:“姑娘哪里的话,某乃南阳琅琊人氏,世道纷乱,十几年岁便投军效命疆场,只是遇一老道人,姓李字长庚,他说我有得道之缘,故此予了我一本《太平要道真书》。
我因厮杀战场,多有杀戮愧心,因此舍了将军之位,游历天下,听闻此山清净,特来修心。”
江芷玥醉酒未醒,听他糊涂说了一大堆,哪里肯信,于是冷冷讪笑:“你们这些男子,好会说古怪话,唉,为何却总有你们这等无聊之徒,每日伤神废脑,便只会编出这等可笑的故事来么。”
男子奇怪道:“编故事?何解。”
江芷玥不愿与他废话,只道又是山下那群妄想天开的闲人来撺掇某人来献殷勤了,故此轻蔑冷眼,高傲地睥睨着他:“休要再聒噪,快快离去罢,莫惹恼了我。”
那男子也不烦闷,只是微微一笑:“某这就走。”
他水也不求喝了,径直往院子外走,恰巧有几个常来探形的无赖匪哨撞见,见一陌生男子从玄女院里走出,纷纷面呆目痴,交头接耳:“那是什么人?我等平日里连门也推不开,他是如何进去的?”
另一人也道:“那玄女的院门岂是可以随意进入的?莫不是那美人相邀?”
几个登徒子七嘴八舌,待那男子走远之后,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前,透着门缝往里观瞧,却见玄女面潮如血,已是素酒醉胧,卧在藤椅上。
“哎呀,果真被我猜中了。”
“嘿嘿,想必定然和先前的人所说一样,哪有仙气飘飘,分明浪荡骚妇才是!”
这几个龌龊无赖聒噪地下山起哄,却于天桥底下大肆宣扬,什么傍晚偷汉,藤椅御香,如何发鬓沾染香汗,衣裙半裸,皆是亲眼所见,那芳心荡漾,不知其中滋味,只把他们羡煞嫉妒恨。
“啊?怎么会!我没听错吧!”
“哼,玄女乃世间罕有的极品美人仙妃,岂能被你们看破,分明是胡说!”
“嘿,还嘴硬呢,你瞧她方才慵懒媚态,分明春情泛滥,且问我同行的人,我岂有半句假话?”
众无赖嬉笑怒骂、吵闹声声,江湖乃风月野史之地,这些人歪嘴歪舌,就是假的也变成听客茶余饭后的笑料了。
很快这野史竟大过了先前所有关于江芷玥的轶事,只说她卧醉于院,恰巧有一美男子入院求拜,这仙子又如何,见色时起,便与其眉来眼去,龙凤成夙。
“就在那藤椅之上,仙妃云鬓散落香肩,雪胸裸个大半,与那男子抱做一团,互相亲吻抚摸,啧啧……”
“噫!那画面单单只想起来,就真真叫我等望眼欲穿啊。”
“唉,谁能想到当初闻名遐迩、冰清玉洁的玄女仙姬,竟会在床榻上露出如此淫靡模样?”
“莫说了,莫说了,要出来了!”
虽然无赖们胡编乱造起来极尽荒唐可笑,但是毕竟消息灵通,将玄女江芷玥与美男缠绵苟合之事传遍四方八野。
自此江芷玥便被冠以风流仙子之名,她纵然生性清冷,却也难以勘受此辱,闻风之后出门就寻那男子。
且说那男子确非那些无赖一党,他来到终南山便是为了寻一清净之地,远离尘俗,因此对这等江湖传言并无言听。
江芷玥在北脉上寻了一日一夜,终于在崖上寻到这男子,他正打坐入定,充耳不闻。
玄女以为这人特在这里等候自己,于是心性更恼,哼骂道:“贼泼才!竟敢用奸计骗我,找打!”
她玉手拍出,劲气如刀,直取那男子腹膛而去。
且说这男子正是前文所说,唤作苏辙,他文武有术,以武入道,天赋异禀,虽不如江芷玥天纵英才,奇异万慧,但只作自保倒也不在话下。
苏辙避让于她,连过十几合,玄女怒气逐渐消解,瞧他本事不俗,身段如龙,行止也不似那些粗鲁莽夫,心中暗忖:“莫非真是误会?”
她顿住脚步,瞪着苏辙,语气依旧冰冷:“你究竟何人?在此山里赖着不去,究竟想作何为?”
苏辙见她收敛,也不回答,只是挽袖走向浩浩苍苒的云海,望着那终南山上高峰飘雾,一副悠然惬意,冷酷漠然之意。
江芷玥蹙眉道:“你这厮好生怪异,方才之事,若是误会,你就说误会,若是有心,是男子也该承认,本仙子问你,如何不答?”
这仙山的清晨正是雾浓日出之际,云海白雾缭绕,霞光灿灿,仿佛世外桃源,映着两人的身影。
一个是绝代佳人,倾国倾城,另一个却孤独寂寞,形单影只,殊胜对比,霎时间勾勒出遥遥又般配的气质。
玄女身段如鹤,雪颈修长,侧颜黛眉,双眸闪烁秋波,红唇似火,肌肤细腻柔滑,乌黑秀发垂腰,袅袅婷婷,酥胸更是饱挺,仿佛凝脂堆积,诱人无比。
可就是这么个天仙玄女,苏辙却是视若无物,只望着那仙境云海,微笑回应她的话:“修道者辈,心外无物,上仙既是有心,则道远诶,倘若无心,又何须多问?”
“你……”
江芷玥一时语塞,只道这是个怪人,既然是怪人,自己也懒得理会他,只当是江湖闲话多,不听自然无,挥手而去了。
只是那泛腾的云海里,似乎种下了一颗女子的芳心,开始悄悄生根发芽,花开结果……
似乎是那日的景色太过引人,又似乎只是修道日久,孤寂有人陪映,天长之后避免不了寂寞,故此才会产生错觉,幻想出美好来。
色香味触法,如梦幻泡影,人目有滤泡,如电亦如幻,不止凡夫俗子、强夫闲汉如此,就是玄女美仙亦难脱此轮回。
行百里者半九十,江芷玥虽清冷孤傲,但终归还未彻底断情绝爱,尤其在遇到苏辙这般儒雅俊逸、温润谦和的君子后,每日在山中或能见到他的身影,不免慢慢生出异样。
“吱……吱……”
当夜深人静,寒凉的月光从云层里透射而下,照亮山间小路,江芷玥踩着松软枯枝走过,难以入睡。
她美眸遥望月空,但见今夜的月亮透澈明亮,斗圆美幻,不觉心中喃喃:“月色如此美,叫人难以移开目光,可是我为何却觉得她那么可怜?”
那一轮皎月,美轮美奂,纯白清明,周围繁星点点,但相之甚远,对比之下,月美终究还是孤尚,不若烈阳来得已争配,而其余繁星,都是旁边陪衬,无论它们多么璀璨夺目,最终也只能沦为黯然失色罢了。
“哎……”
江芷玥幽幽叹息,这几日她常常在夜幕朦胧时看到这轮孤独明月,心中感慨万千。
她本想去找苏辙说一说话,但又怕被他嘲笑自己痴傻愚笨,其实依着她的性子,与人说话本就是难得,只是不知为何,自己内心深处却蠢蠢欲动。
书上说,女为悦己者容,再美的女人,也须他人赏阅,就如自己赏月之时,却见月也孤寂,特别是近来秋风飕飕,冷寒之意冻人。
“罢了罢了!世间男子皆薄幸寡义之辈,我江芷玥又何必委屈求全?便让我一个人安静,待到练成得道,举辈飞升之时,天下碌碌之辈,与我又有何干系?”
江芷玥这样子对自己说,可越说,就越是不安。
一切的一切,都还须说回那猥邪之人的身上。
话说苏辙在终南山上修行静心,每日怡然自得,无欲无求,一日清早起来,路经玄女门庭之外,却见她门外那棵百年梧桐树上吊着两个无赖,树下卧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。
苏辙有些好笑问道:“咦,你们怎么被挂在这里?莫非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”
其中一个无赖哭着脸求告道:“好汉救救我等,里面那个娘娘心忒狠,我们被吊在这里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,眼瞅再吊一日怕是要渴死在这了。”
苏辙哈哈一笑:“你们两个蟊贼,莫不是又听了江湖的谣言来打扰人家?也是你们胡怪,明知这位仙子高傲清冷,也还要来搞扰,着实是自取其辱。”
那二人忙摇头,哀告道:“下次决计不敢了,好汉爷爷救救我二人,到底不敢忘恩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便放你们下来,只是回去以后好生过活,莫在作闲了。”
苏辙正要动手放人,只听亭门里传来一声清冷淡喝:“谁敢放了他二人?”
但见江芷玥一身素衣,款款而出,柳眉微颦,面色愠怒。
“原来上仙在家,恕罪恕罪。”
苏辙拱手施礼,随即松开绳索,那两个无赖趁机跳下树去,慌张逃窜而去。
若是往日的性子,江芷玥必定会娇斥于他,但今日不知怎地,却只是任凭看着那两个无赖逃走,微微愠色道:“你胆敢私自放了本仙的人,莫非当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?”
苏辙呵呵笑道:“我当时已经住手,是他们自己挣脱的,天命随人,若他们获罪于天,难以赦免,上仙又怨怒未消,迟早还是会落在你手里的,对吗?”
江芷玥闻言道:“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?这些市井无赖,就算你放过了他们,他们也不会感恩戴德,反而更如蝗虫一般,惹人讨厌。”
苏辙笑着说: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反自然,若以他们之道待他们,反而不美,岂能永远束缚于凡俗之心?”
江芷玥闻言默然,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所谓的‘天命’、‘报应’、‘因果’等等,皆是世间愚民不信之物,若与他们这些凡俗说及此理,实在对牛弹琴……”
她停顿片刻,目光扫向亭外远方,玉颜微粉:“唉!罢了罢了!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存在,念你替他们求告,且饶过他们这回。”
苏辙闻言,拱手相谢,随后又指向树下昏迷的老头,那老头衣着褴褛,背着包袱,面色蜡黄,瘦骨嶙峋,像极一个老奴。
“这老公公,是何来历?”
但见苏辙蹲下身子,轻轻扶起那老头,探其鼻息,诊断脉络,身骨无事,只是气血亏损,饿得太深。
江芷玥蹙眉道:“这老奴前日深夜来窥我,是受了刚才那两个无赖的指使,我已怜悯了他许多,因此只是将他绑在树下,未曾吊起,今日既然你发了慈悲,那我就免了他的罪衍。”
这老奴醒来之后,痛哭流涕,千恩万谢,玄女赏了他一碗饭与他充饥。
老奴言说自己受了歹人要挟,如今年老腿脚不便,不愿下山,情愿从此留在终南山上,替仙子看守门庭,驱赶那些好事后生。
江芷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,便让这老奴在如梦令院外搭了一个窝棚,只准白天进入,晚间出去,帮忙做些杂活。
“你今日,才好似有玄女上仙之望。”
玄女乃修道者,讲究的是清心寡欲、苦行禁欲之道。
然而当江芷玥听到苏辙称赞自己时,她却如沐春风,那些无赖之徒的言语,似乎也被抛诸脑后,不再介怀。
江芷玥装作满不挂怀,淡淡地问:“你我同在北脉修行,看你还算有些慧明,明日……要一同在日出时游,望气高攀么?”
苏辙轻轻一笑:“好。”
二人自那日之后,便常常相约,每逢夜里晴空,都会一同观月,谈论古今诗词歌赋、文学兵法、奇闻异事等等,虽然彼此都没有明说,但却互相吸引,情愫渐生。
这两人,一个是未历红尘,自幼矜持修道,清冷玉美,完璧无瑕的仙子。
一个是见惯人性,历过人生百态,自重沉稳的儒将,苏辙始终不曾表露心迹,江芷玥也只是碍于面子,不敢表达而已。
“呼……”
那一夜,秋日将尽,江芷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她翻来覆去地想着那件事,思绪纷乱,最终还是忍耐不住,咬牙低声道:“罢了!就只是看看……”
她从床上起身,穿戴整齐,迈步走出闺房门外。
“吱呀……”
木门轻启之声响起,屋外漆黑一片,唯有微弱月光洒落在院子里,她披着白纱袍子,缓缓走向如梦令院阁楼,眼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,心中犹豫纠结,矛盾交织。
“我为何会这般犹豫不绝?圣人言,卦不敢算尽,畏天道无常,情不敢至深,恐大梦一场,我到底是怕修行无顶门开,还是怕他拒绝?”
江芷玥踌躇徘徊,左右为难,最终还是坐定楼阁,桃叶开目,望远窥瞧。
往日都是别人窥她,今日她却窥人。
隔着遥遥竹屋,掩住羞赧,目光及寻,终于在竹屋院后里窥见苏辙。
如他所言,果然有儒将之气,当年文能提笔谏言,武能马上征战,因厌倦杀伐,替他人争天下,故此舍了将军之位,隐居山林,逍遥自在,乐得清闲。
苏辙虽然身材魁梧,但面容清癯,眼神锐利,气度非凡,这些年来游历四方,经历风霜雨雪,虽有磨砺沧桑的痕迹,但不该儒雅之气的优容。
“唔……”江芷玥轻抿朱唇,仙颜生靥:“他……他果真好看。”
那时日正是秋日渐没,竹屋后院凉风骤冷,苏辙却是冷水冲浴。
但见他胸膛厚实,浑身未挂半寸衣裳,赤裸健壮的躯体浸泡在冰凉的泉水中,一身男儿躯肉如同美玉,宽胸瘦腰,豹肩虎背,威武雄壮,英姿勃发,魅力十足。
“嗯……”
江芷玥目光痴迷地盯着那处肌肉线条,她自己已是美若天仙,然而女子情欲其实更胜男子,今次只是想看看他是睡了还是如何,谁知竟望见他一丝不挂的身体,让她心神震撼,目眩神迷。
特别是他男人的象征,更是引得玄女忍不住移眸窥瞧。
“啊!怎么会这样?我,我竟然被这种事情弄得心慌意乱,莫非我真的对他有意?”
江芷玥几乎玉靥生火,她本就生性淡泊,清冷孤傲,此刻又哪里能够坦率面对?
“罢了!罢了!今日就算看到也罢,终究不能怪我,只能是天意……”
她咬紧银牙,闭上双眸,试图平复心绪,可偏偏心里又恋恋不舍,再次睁开双眸,正窥得苏辙站起身来。
原本在水中的男性象征脱了水面,他那条肉龙脱颖而出,在月色下明亮呈俊,玄女窥见难免呼吸急促,清冷的美腮上泛起淡淡红晕。
“他……怎么这般吓人?”
苏辙的那根玉茎,俊美如玉,龟首硕大浑圆,虽是尚未勃起,却已是棱角分明,显然蕴含着无限爆发力。
肉嘟嘟的龟头撑出包皮,胯间更无恶心的阴毛,而是一片白净,光洁如玉,可谓银亮金枪!
“唔……”
江芷玥咽喉干涩,微微吞咽,目光聚焦在那根巨物上,忽地感觉浑身燥热,似乎有股莫名欲望涌动。
“怎么会?我……我为何会有这种想法?”
玄女惊慌失措,暗骂自己淫耻不该,但美眸却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裸身,“呼……”
苏辙洗浴完毕,仰头舒展筋骨,长吁一口气,转身离去,她略感失望,又责自己道心摇动,连忙回到房中,褪去衣衫,换上新裳,静坐冥思。
“唉!为何今日总是乱了方寸?难道真要放任自流么?”
江芷玥素手抚摸额头,苦恼之余又觉得十分羞愧,今日屡屡失态,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。
“莫非我真的喜欢上他了?“”
这般想着,江芷玥便将目光移向窗外皓月。
那轮皎洁明月高悬夜空,洒下银辉万丈,照耀在如梦令前院里。
那清冷皎洁的月色透过纱窗,映照出房里一抹倩影,孤单寂寥,就如单枝桃花,若无衬叶,又无君赏,只是徒增惆怅,韶华易逝,红颜难挽,年景转眼头白,只会令人惋惜。
可惜,可怕……
她思绪万千,不知这情绪是天意,还是魔障,而窗外正窥视着她的一个老奴,正疯狂地撸动下身,恰如月光精华,洒了一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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